一艘法国轮船从西班牙的巴塞罗那驶向意大利的热那亚。船上的旅客中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衣衫褴褛,浑身是伤,非常瘦弱。他一个人坐在船舱的一隅,畏畏缩缩地躲避着别人的视线,眼神里满是恐惧。
旅客们都对这个可怜的孤独少年产生了好奇,都想了解他的来历。有人主动走上前去和他攀谈,可是他却闭口不言。一个喝醉了酒的西班牙人走过来问他话,同样得不到回答。
一个法国人和一个瑞士人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装了小半杯酒的大酒杯。这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少年瞪着他们,一声不吭,目光中充满恐惧和厌恶。
“可怜的孩子,你的爸爸妈妈呢?”一个中年妇人同情地问道。
见说到父母,少年呜呜地哭了起来。他抽抽搭搭地说:“我的爸爸妈妈住在帕多瓦。我正准备回家去!”
原来,少年的父母以种地为生,两年前,父亲得了重病,家庭的重担压得母亲透不过气来,再也无力抚养他,于是就将他卖给了江湖班子。江湖班子的老板为了赚钱,逼着他学习各种难上加难的技艺,并带他到法国、西班牙一带卖艺。
虽然少年聪明好学,很快就能学会各种技艺,可是只要表演稍有差错,老板就会对他拳打脚踢,还常常用各种残酷手段惩罚他。在场的人听后都非常感慨,急切地问:“后来呢?”
少年抹了一把泪水,继续说道:“后来,我逃到了我的祖国的领事馆。那儿的人很好,答应会帮助我回家。”说到这里,少年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神采。
“你去的是意大利的领事馆吧?由领事馆的人送你搭上这艘船,叫你回到意大利的家乡去,是不是?”瑞士人自鸣得意地推测道。
少年点了点头。
“他太可怜了!”喝得烂醉的西班牙人酒后气盛,慷慨地掏出一枚银币,塞到了少年手里。法国人和瑞士人也故作大方地给了他几个零钱。几个贵妇人见状,都像是炫耀似的,也拿出一些钱丢在餐桌上,傲慢地说:“这些给你,拿去吧!”
少年把钱收下,低声道了谢,愁眉不展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夜深了。透过船舱的舷窗眺望地中海,黑黝黝的一片,宁静而神秘。
少年躺在床上,把手伸进衣袋里,紧紧地握着那些钱币,满怀期望地遐想着:“两年来我还没吃过一顿饱饭,现在有了这些钱,要先在船上买些东西填饱肚子;到了热那亚上岸后,再买件旧外套换上;然后把手头剩下的钱带回家去,给爸爸治病,爸爸妈妈一定高兴极了!现在,也不知道爸爸的身体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少年恨不能立刻长出一双翅膀飞回去。他一边摆弄着那些银币和铜板,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对他来说,这些钱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呢!正当少年算计着该如何花这笔钱时,那三个下午喝酒的旅客又围坐在餐桌旁高谈阔论起来了。
“说起来,意大利的旅馆真差劲儿!饭菜太差,老板太奸猾,服务员对客人也总是爱答不理的。”
“出租车司机也不地道,总是想着法子多绕弯,多要钱!火车更是又脏又慢!”
“街道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到处都是乞丐,还很难缠。”
“扒手也多,强盗杀人不眨眼。听说意大利在这些方面都是世界一流呢!”
酒越喝越多,他们的言论也越来越偏激,一开始只是对一些不文明现象的抱怨,而后竟演变成了无理的发泄。在他们眼中,意大利的所有东西似乎都是坏的。
“你知道吗?意大利的官员竟然不认识字。”
“愚昧的民族!”
“劣等民族!”
“没有说错吧?意大利简直是愚昧的、粗野的强盗国家!”
突然,一把银币和铜板噼里啪啦地像下雹子似的打在了他们的头上和肩上,随后落在桌子和地板上,叮当作响。
“是谁?谁疯了?”三个酒鬼齐声吼道。
“把你们的臭钱拿回去!我不稀罕你们这些坏人的臭钱。”原来是那个少年。
他站到他们面前,怒气冲冲地高喊道,“不许你们侮辱我的祖国!”
少年瞪得溜圆的眼睛里直冒火星,脸涨得通红,那是爱国的热血在沸腾。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刚上船时的恐惧和懦弱了。听了少年的话,刚才还在高谈阔论的三个人都沉默了。他们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散落的零钱,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这是多么高尚的爱国情怀!对比之下,生长在阳光下的我们有没有埋怨过自己的国家不够发达,有没有埋怨过自己的民族不够文明呢?我们不妨列一张清单,看看自己身边的哪些事有辱我们国家和民族的尊严,并想一想我们应该怎样做才能使我们的国家变得更加富强。
爱国不应停留在口号上,而应从小事做起。捡起一张废纸是爱国,帮助一名同学是爱国,好好读书也是爱国……从现在起,让我们行动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