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来到我家,帮忙做一项我一直拖延着的工程:清理家居。他俩可真懂得节俭!当我问他们要买什么清洁用品,他们说:“不必了,我们会就地取材。醋放在哪里?”
我递上一瓶意大利陈醋,妈妈却不理会,去拿起一瓶普通白醋,然后命令我去做三明治,不要妨碍她。
我吃着三明治,看见她利用白醋除掉地毯的污渍,觉得这方法挺怪;之后她用鼻子去嗅书架,更令人摸不着头脑。如果有哪本书令她想打喷嚏,她便把书拿进厨房,放进冰箱。
她说:“这样可以祛除书的霉味。”虽然我有点儿半信半疑,但仍点头表示同意。
她说:“这儿有些碎玻璃,你干的吗?”我耸耸肩。
妈妈拿走我手上的三明治,把火腿丢给小狗吃,将面包上的蛋黄酱抹在我的头发上,然后用面包小心翼翼拖去地上的玻璃碎片。
我抗议了一声,她解释道:“蛋黄酱是润发乳,而面包可轻易捡起细微的玻璃碎片。”
妈妈已经“失去理智”,看来得向她的丈夫报告一下。我看到爸爸在园子里,将30克伏特加酒与少许洗涤剂及两杯清水混合,倒进喷壶内。
他见我一脸疑惑,便说:“我在清除杂草。”
我问:“用伏特加酒?”
他边喷边答道:“天气晴朗时,适宜用这种混合剂,里面的酒精可以令杂草枯萎。”
我说:“你知道这瓶酒很昂贵吗?”他满不在乎。
我返回屋内,看到妈妈正在用香蕉皮擦拭我的皮鞋,心里暗想:“全世界都疯了吗?”正想开口说话之际,啪的一声,我踩在香蕉皮上滑倒在地:“噢,我的背呀!”
接着听到妈妈大声喝道:“不要动!我去拿松肉粉。”说完,她脱去我的鞋子,并拿着一只袜子,一溜烟地跑进厨房。回来时,她手上拿着混了水的松肉粉团,轻轻在我背部揉,然后她把塞满干腰豆的袜子放入微波炉加热30秒钟,再放在松肉粉团上。
我本想打电话报警求助,谁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背舒服多了。松肉粉团减轻了背痛,豆袜子则有如热敷垫。
霎时间,我的成见一扫而空。皮鞋看来光亮了;地毯虽然有白醋的味道,但污渍消失了。园子里的爸爸一边品尝伏特加,一边欣赏他的杰作:枯草一堆。
虽然难以置信,但爸妈的“土法”似乎十分有效。我们其实不必经常购买什么特效洗涤剂之类的化学品,因为家里已配备不少清洁用品,甚至舒缓背伤的东西也不缺。
我邀请爸妈留下吃晚饭,但妈妈说:“我要回家做色拉,把生菜放入洗衣机里。”
我又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再次指点我:“把菜放入枕头袋,用绳子把袋口绑紧,连同一条毛巾放入洗衣机。启动后,洗衣机就变成一部巨型色拉搅拌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