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是北京人。1918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学校。是著名的现代小说家、戏剧家。20年代至抗战前,历任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教员、齐鲁大学和山东大学教授,并从事创作。抗战期间主持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为团结和组织广大文艺工作者参加抗日宣传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抗战胜利后,在美国讲学并进行创作。新中国成立后应召回国。曾任政务院文教委员会委员、历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北京市文联主席等职。
他一生著述甚丰富。新中国成立前创作的《骆驼祥子》等,对旧社会进行了揭露和批判。新中国成立后,先后创作了话剧《龙须沟》、《春华秋实》、《茶馆》,小说《无名高地有了名》和其他各种形式的文艺作品,歌颂新社会,语言生动、幽默,被誉为“人民艺术家”。
老舍一生的作品是丰富多彩的,在紧张的创作和担任多种职务的繁忙工作之余,老舍很注意养生健身。
老舍先生的生活极有规律。北京人一向起得早,老舍先生大概也是一个“早睡早起身体好”的笃信者,他起床之后,第一件事是打拳。
老舍家境贫寒,自幼身体不壮,22岁那年,一场大病几乎要了他的命。经过多方治疗,他病好之后,他深知锻炼身体的重要,痛定思痛,不敢松懈,须加紧锻炼,强健身体。从此,他就和打拳结下了不解之缘。
最早,他是从练剑术开始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老舍的剑术大有长进,他不仅会舞剑,而且舞得颇有心得,居然编写了一本《舞剑图》。说来也怪,老舍的第一本专著居然是武术专著。
他的这本武术专著,是在他的练武实践中有感而发,他既需要这方面的知识,也把自己通过习武强壮了身体的体会介绍给更多的人,以此推动健身术的普及,这大概是他著《舞剑图》的目的所在。
1930年,老舍先生由英国转道新加坡回到北京。有一天,《学生画报》记者陈逸飞先生去看望他,一到他的住所,就见老舍一个人正在屋里跳一种奇怪的舞蹈,一会儿学燕飞,一会儿学小动物淋雨后抖落身上水的样子,浑身乱颤。
陈先生站在一旁感到他练的拳有点怪,从来未见有人练这种拳,于是上前问老舍:“你练的叫哪路活?”
老舍答:“这是昆仑六合拳。”并且解释说,六合拳流派很多,常见的有峨嵋六合拳,还有外家拳和内家拳之分。老舍自己练的是内家拳,专重气功。
陈先生问老舍:“练这种拳有什么用?”
老舍先生说:“不仅能健身,还可以防身。”陈先生说他不信,趁老舍没有防备,冷不丁一拳直冲老舍胸口打过去,只见老舍略一收胸,拳头落了空。
老舍就势将陈先生的胳膊一拔,陈先生顿时觉得胳膊像触电一样,浑身麻酥酥的。这时,陈先生才信服刚才老舍所说的那番话是实话,的确具有防身作用。
1933年4月,老舍先生突然患背痛病,痛得很厉害,请了几位大夫给医治,结果医治无效。老舍从这开始下决心加强锻炼,这种锻炼并不是一般的活动活动身体,他根据自己过去练拳的初步体会,决定进一步请高师,通过练拳来医治自己的病,于是他便拜济南的著名拳手为师,开始系统习武。
武术和狗皮膏药的夹功果然奏效。从此,老舍不间断地练习拳术,用以强身健体。
病后更知锻炼的重要,老舍先生自从生病之后,更加刻苦习武。他先后学了少林拳、太极拳、五行棍、太极棍、粘手等等,并购置了刀枪剑戟。
1934年,老舍迁居青岛,在黄县租了套房子。房前宽敞的院子成了他练拳的场地。通往客厅的小前厅里有一付架子,上面十八般兵器一字排开。
这一时期的老舍,虽然身体还算不上很健壮,但无大的毛病,精力还算比较旺盛,他的《骆驼祥子》这一优秀作品就是在这时创作的。
1935年春节前夕,老舍在山东大学的辞旧迎新晚会上,居然当众献艺,来了个单人武术表演,表演得很精彩,在场的人感到很惊奇,没想到一个作家还能有这样好的武功,个个赞不绝口。
抗日战争爆发后,老舍那些心爱的兵器都丢在了青岛,但太极拳始终没有扔,他走到哪里打到哪里。
1949年,对老舍来说,既是个大灾年,也是个大喜年。说灾,身体出了大毛病;说喜,他终于回到了老家北京。
老舍在纽约期间,一个夏日的一天,老舍正打着太极拳,不知什么原因他的腿忽然抬不起来了。只好请医生检查,经大夫诊断是坐骨神经炎,需要立即住院进行手术治疗。这一刀中断了老舍长达15年的练拳史。从此,他走路离不开手杖。手术后刚能行动,便启程回国,年底回到北京。
太极拳打不成,老舍便到中山公园学习太极气功。学得仍然是那么认真、刻苦。
熟悉老舍的人都知道,他虽然非常爱好拳术,但他很少与他人谈及此事,只是偶遇懂行的人才深谈,而且谈得津津乐道,有时口头谈着,手头还比划着,一些懂拳术的人,都愿意同他接触,也很尊敬他,敬佩他文武双全。
1965年,老舍访问日本时,遇到一位叫城山三郎的日本作家,在同他谈创作问题时,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武术,谈得非常投机。
从谈话过程中,城山才知道老舍精于拳术,城山先生对此很感兴趣,提出要和老舍比试比试。城山心想:你一个作家,不会有多高的武功,就让老舍先出手,老舍先生猛击一掌,将城山打了一个趔趄。
城山反倒高兴地大叫:“真有功夫呀!”
老舍会武功的事,一时在日本文学界传为美谈。
1966年,老舍先生逝世后,城山先生在悼念文章中,还提到了这场“比武”。
老舍的文学作品和戏剧作品,几十年来一直被人们赞赏,同他的作品一样,老舍迷恋拳术,也成为后人的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