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桥
男，50岁，现在陈仓区房改办工作。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在国内数十家报刊杂志及文学网站发表小说、散文随笔等作品，著有文集《天桥小说散文选》。是本地区最具代表性的小说作家之一。
你七点半和妻子一起离开家下楼，你们在小区门口分手，她向东走步行去上班，你向西走去搭车，她建议你坐81路，你说81路太慢了你要坐15路，结果15路开过来后，你犹豫了一下没有上，是为了8毛钱吗？
你坐上了一辆81路，曾经有朋友向你笑谈，早晨8点左右的81路成了没事干的老头老太太们去市里逛荡的专车他们有寿星证坐某些车免费自从81路开通后他们把休闲范围扩大到了市里他们先坐81路到行政中心然后换乘别的免费车通达整个市区据说不免票的15路司机讥笑81路司机是一群孝子81路司机向公司诉苦自己车上人多拥挤但不挣钱今天人不多你上去时车上还有几个空座位是因为不到8点吗虽然不挤但是确实太慢你有些后悔车在差几分8点半终于到了终点站行政中心这里上班的人流如潮你想找个地方小便但你知道没有厕所你朝路边的行道树和草坪看了看随着人流朝2号楼走去远远看到2号楼前广场上停着几辆车旁边站着一群人有几个你认识但大多数是陌生人小陈向你打招呼他正在拿着名单分配车呢他让你坐小张的车你还以为小张工作忙走不开来不了呢你说路上停一下车你要小便他说大概9点才能出发上高速呢你去楼上吧一楼就有你朝大厅走去几个保安在门口拦住几个人让他们登记摆出一副不登记就甭想进去的架势那几个人中有一个穿花衬衫留小奔头他们没有要你登记的意思你径直进去你不知道卫生间在哪里问一个正在打扫卫生的中年女清洁工她说一直往里走你走到尽头发现是楼梯所谓的紧急通道你朝另一个拐角走去看见了洗手间你一边想网上说比白宫还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边尿尿上完厕所走出大厅你看见了站在花坛旁说话的王副主席和与你有二十多年交情的李哥你刚来就看见他们了但离得远没看清你走过去向他们打招呼握手王副主席问你腿怎么样了他竟然知道李哥有些吃惊你告诉他骨折了钢板还在里面不过现在好多了他问你今天一起去吗你点头说去他说太好了昨天晚上你和妻子还说不知道李哥会不会去你觉得多半不会去这几年他一直在北京和东北搞电视剧基本不上班打过招呼你上到车上那群人还在三三两两地交谈他们昂首挺胸志得意满一个比一个骄傲你内心比谁都骄傲你才不会过去与他们打成一片呢小张领着两男一女上到车上然后小陈也上来了小张发动汽车五六辆汽车鱼贯向高速路口开去小陈给大家做了介绍你一下子记不住这么多人他们似乎互相都熟一路不停聊天你偶尔答话应付一下渐渐对他们的身份有了初步了解汽车从眉县下高速向红河谷方向开去进了景区后车队不时停下来拍照别的车上有几个女的你站在汽车旁边远远看他们摆姿势一次也没有走上前去到度假村已经11点半了小陈拿着早已安排好的名单发房卡你和李哥住一间怎么这么随心呀还是老朋友互相知道心思打开房门放下小包你接了一壶水来烧山里的气温低你感到胃凉问李哥带衣服了吗他说带了拿出一件夹克穿上你除了身上穿的短袖只带了体恤穿上了还觉得凉你坐在床头用被子一角围着肚子和李哥说话水烧开茶泡好你端着塑料旅行杯才喝了几口小陈喊吃饭你和李哥下楼去餐厅吃饭第一个讲话的领导你不认识这里许多人你不认识离开这个圈子很久了你感到生分你得和他们热络起来你要表示自己谦和热情豪爽勇敢这些你本就缺乏的东西你一反常态来者不拒大大方方喝起酒来水的外形火的灵魂给了你想要的东西你豪情满怀但还算清醒给三个桌子敬完一圈酒后来到一个空桌旁坐下让端饭的一个小姑娘给你上了一碗干面碗太小吃了不够你又问她要了一碗臊子面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非常和善耐心看你快吃完了又过来问还要不要你说谢谢不要了你向餐厅外面走去这时有人已经离开但大多数还在喝酒你回到房间李哥躺在被窝看书呢你告诉李哥下午不跟队去看斗姆瀑布要一个人去爬山没人问就算了有人问就说你不舒服睡觉呢你手提水杯走出宾馆大门向山里走去你答应小陈来开会就是为了玩一开始你还准备带上长风的笔记本电脑怕万一心血来潮想写东西时用但他把电脑送来时你已经改变注意打算只带上正在读的《尤利西斯》你是第二次读这本书十几年前虽然看过但没有体会到它的妙处不知道它好在哪里但是你坚信这是一本好书上次你看的是萧乾夫妇的译本这次你换成了金堤的译本并且先看了《奥德赛》因为乔伊斯写《尤利西斯》的许多典故来自于它你才读了开头一小部分感觉不错觉得金译的文学性要强些更能传达乔伊斯的神韵你准备带去晚上睡前看但临走时你又否定了自己你把《尤利西斯》从提包里拿出来顺手放在了沙发上你知道参加会议的人虽然绝大多数没有看过也看不懂《尤利西斯》但他们许多人听说过这部书你不愿别人说你作秀包里只装了体恤护膝水杯刮胡刀手机充电器和一小罐茶叶你打算好好玩玩你在81路车上打电话问长风从红河谷到下班寺多远他说15公里你估算得走3个小时他说一路上坡至少要3个半小时你计划从度假村翻到太白山下班寺坐缆车到上班寺在山上耍耍再坐缆车下来你拿着水杯沿公路向山里走去路旁是奔流而下的河水听起来轰隆隆地河流非常清澈河底的石头多是褐色和黄色河水在平缓处被映衬成了金黄色只有浪花是白色的水面上突出着许多大石头上面长着青苔枯死的像泼墨鲜活的像绿色油彩一个个石头像舞台上的花脸路旁的植被那么茂密连峡谷两边的悬崖绝壁上都星星点点长着树有些地方甚至错落成一片树林眼前的一切使你禁不住一遍遍在心里赞叹如今哪里还能找到这样清的水这么好的风景你急急走着希望酒劲很快散去喉咙灼烧胃胀气喘头有些晕但你不停的走着每次刚找块石头坐下休息还不到一分钟又马上站起来重新上路有汽车偶尔从身边上上下下你也曾经动过拦一辆车坐到塌方处再走的念头但没有付诸行动倒是两次拦住了下行的汽车打问塌方处多远到下班寺多远得到的答案似是而非模糊不清快四点时你来到了一处标牌上写着“石海”的地方牌子上注明海拔2240米附近公路上零落停着六七辆汽车一些人在石头堆上玩耍你问一个站在汽车旁边的中年男子下班寺还有多远他说步行的话要3个小时你问他走过这条路没有他说他侄儿走过你继续往前走一道人为堆起的土石坎儿拦腰截断了公路你跨过去向上走拐一个弯儿看见了塌方撕裂的公路已经开始被丛生的杂草所侵蚀你从草丛中穿过去迎面走下来几个人你问他们到下班寺需要多长时间他们回答说翻过去是太白山压根儿不知道下班寺他们的车停在石海旁边刚才只往上走了一会儿就倒回来了你打开手机看时间发现居然有一点信号你试着给长风打电话竟然通了你告诉他自己刚过了“石海”不久问他到下班寺还有多远他说记得这处景点从这里到下班寺大概还要两个小时你知道他不是很有把握他从下班寺到红河谷走过一次但他们途中搭过车现在已经过了4点天黑前你有把握赶到下班寺但要再返回红河谷度假村却很难你起了走过去另外找个宾馆或简易旅馆住下明天中午回去的念头但最终打消了气温低胃受凉了很不舒服你开始往回走你认为下坡路快可以用两个小时走完上来时走了3个小时的路程将近6点时你发现度假村还不见踪影不得不越走越快想起朋友们嘲笑你上次一个人在海拔2900米独步20多公里山路的事心想这次回去要再写个帖子描述一下沿途美景承认自己不是一个笃定的人说是有美女相伴的话会老想如何哄她而对流水石头树木峭壁视而不见那样岂不是与爬山的初衷背道而驰所以还是一个人独行好你自信会骗了许多人他们会信服你的说法佩服你的行为夸赞你勇敢顽强热爱生活纯真无邪啥啥的只有你知道自己更爱美女有美女相伴的话不爬山也会快乐因为有美女相随导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见水啥的你将一点都不在意哈哈哈美女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美女你一边自嘲一边用一只手掌捂着胃疾步下山6点半终于回到宾馆李哥躺在床上看书呢他说他们也才回来不久他们去的地方挺远回来时还坐电瓶车了你笑了你喝了点热水和衣躺在被窝里休息门外有人喊吃饭你和李哥下床去餐厅你吃了4个馒头喝了3碗还是4碗玉米稀饭吃完饭回到房间刚躺下听见走道有人叫开会你爬起来下到楼下大家正站在屋檐台阶上照合影已经拍了一张了你站到最后一排勉强赶上了合影你看见院子里摆上了音响投影设备和白色塑料桌椅院子正中支了一口破铁锅里面是竖起来用铁丝捆在一起的一些圆木棒大家在围绕铁锅按半圆形摆放的椅子上落座帮助小陈办会的那个小伙子小郑和那个留剪发头的姑娘小赵首先拿着麦克风和节目单一齐出场念了些天凉好个秋盛世遇丰年之类的对口词然后宣布晚会开始请下午赶来的王主席祝开幕词王主席站起来捋捋头发走出来接过话筒讲了会议的几项任务几个问题几个目标最后预祝大会圆满成功在宾馆经理的协助下点燃了篝火音乐响了起来主持节目的小郑和小赵看着节目单先后邀请了几位参会人员出场唱歌然后请王主席唱邓丽君的《小城故事》王主席一边往出走一边说好长时间没唱了唱不好说完看着屏幕唱了起来主持人接着请一位男士一位女士各朗诵了一首诗然后小郑介绍小赵是刚分来的大学生不仅年轻漂亮而且多才多艺下面由她表演小提琴独奏你没想到在这样偏僻的深山里能听到小提琴演奏你更想不到小赵拉的是那么熟练流畅悦耳动听她拉完一首欢快的乐曲鞠躬退场半途被小郑拦住了他请她再表演一曲你对小郑呼喊要他把刚才的曲名报出来你喊了几遍小郑没听见小赵再次回到麦克风跟前告诉大家刚才演奏的是《新疆之春》下面她将演奏一首舒缓的乐曲《七彩的风》小赵表演完第二首乐曲你和几个人一起喊再来一曲可是小郑不是没听见就是有意不理你们他请陈副主席出来唱了一段秦腔接着请一位王副主席上台露一手被他谢绝了又请另一位王副主席表演节目也被坚决谢绝其他几个参会人员唱了几首歌小郑转圈子动员大家出节目也问了你你摇摇头说啥都不会唱歌的同时有人跳舞但气氛并不热烈除了王主席和小赵参加会议的接近30人中另有3名女性每一曲她们都有人没有被邀请在坐冷板凳有人鼓动你去邀请她们跳舞你说自己是残疾人哪里能跳舞那人歉意的笑了笑饭店经理看到气氛不热烈站出来教大家做游戏宾馆女服务员从晚会一开始就坐在一堆看热闹现在她们被经理命令参加进来通过击鼓传花抽出两个人一组玩猜字每组三分钟你笑哈哈的看完了第一个三分钟第二组你第一个被抽中接着被抽中的是中午给你端饭的那个小姑娘你对小姑娘说你提示她来猜你看着主持人举出的字牌给背对字牌站着的小姑娘比划提示第一个题目是“照镜子”你对小姑娘边比划边说早晨起来梳头看着什么她说镜子你说三个字她马上说照镜子第二个是“鸡犬不宁”通过比划提醒小姑娘也答了上来接下来是“金鸡独立”你做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告诉她成语四个字可是她猜不出来你急忙提醒她是一种家禽像你这样立着主持人说犯规了立字不能说接着是直升飞机小女孩猜不出来你一急又说了句螺旋桨一转就直直上天犯了规另外还有“嚎啕大哭”“喜笑颜开”小姑娘都猜了出来三分钟后你们退场又玩了一组猜字游戏接着玩别的游戏气氛还是不温不火宾馆经理不见了小郑继续鼓动大家唱歌跳舞风向变了你坐的地方有烟尘飘落你站起来挪了个地方刚一坐下旁边的小陈问你不唱个歌吗你说不会唱小陈说可以唱《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嘛你们两个都笑了那天你喝多了今天你不想唱如果唱的话你还有个估计现场所有人都没听过的猛歌呢你就那样静静的喝水看别人唱歌跳舞直到晚会结束回到房间你让李哥先洗澡但他怕感冒不洗你洗澡时李哥出去了洗完澡你躺在被窝里玩手机响起了敲门声你穿着裤头赤脚去给李哥开门刚拉开一条缝你发现门外站的不是李哥是那个在路上照相时穿裤子晚会上穿白裙子的年轻女人你赶紧把打开一点的门关上同时急忙告诉她等等你回到床上穿衣服笨手笨脚穿不上好不容易穿上了却发现体恤穿翻了只好脱下来再穿你用了那么长时间你估计人家已经等不及走了你去开门结果她还在楼道站着你请她进来坐在床上她把一叠打印稿交给你说是请你指正你竟然说谢谢你说将认真拜读她问你和谁一起住你说是李老师她说李老师她已经给过了站起来告别走了你躺在床上翻她给你的稿子李哥手里捏着一叠稿子回来了你们一对照是同一个作者李哥说得看看明天总得说几句你看不下去又玩起手机李哥一边看一边嘟囔有啥看的呢你说人家其实就是要你夸她你随便夸夸算了李哥说夸也没法夸呀随手一扔不看了你不知道小陈住哪个房间你给他打电话被挂断了小陈推开门进来你说不知道他住哪个房间想找他聊聊他说也正这么想呢你让小陈和你坐在一个床上给他一条被角捂住腹部你们一边喝水一边闲聊很快你和李哥争的面红耳赤李哥不同意你远离政治的观点也不同意中国人搞不了民主的看法他认为中国的问题在制度你认为在人李哥说中国人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民主不能证明他们不能享有民主你说民主从来不可能是别人馈赠给你而是自己争来的等待别人赐予民主的民族不配享有民主也享受不了民主接着说到了《赛德克·巴莱》说到乔伊斯鲁尔夫科塔萨尔略萨马尔克斯加缪卡夫卡然后说到了中国人的表里不一知行分裂一直说到后半夜小陈告辞走了熄灯睡觉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迟迟睡不着早晨不到6点你就醒了一直赖在床上到7点多了服务员在外面喊吃饭才起床洗漱下楼吃饭饭后去三楼开会王主席今天有事昨天晚会中途坐车回去了会议由陈副主席主持先请一位大学教授做文学现状报告你带了一支圆珠笔和那个女人给你的几篇稿子你没有记一个字你一边喝水一边玩手机教授讲完后是自由讨论许多人沾沾自喜地汇报了自己的成果你本来啥都不想说但后来没有忍住说你不能同意老师关于文学必须为政治服务的观点你说文学不是谁的仆人为政治服务的文学不是文学是伪文学教授接着你的发言说在某地召开的有某个名家出席的某次国家级研讨会上某位与会者也问了他这个问题他的答案是旗帜鲜明的文学必须为政治服务又说离开了政治的文学是不存在的文学时刻都在潜移默化地为政治服务他以歌曲《回娘家》为例说歌词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就是体现了改革开放后农民的富裕生活这不是政治是什么你等着人家说完准备接着声辩但你发现教授和主持人都不想让你再说话你举起手说老师我还是不能同意您的看法如果您坚持文学必须为政治服务那么在当今政治观点多元化的情况下您觉得文学为必须为哪一种政治观点服务为哪一种政治观点服务肯定是正确的你的话音刚落会上至少一半人异口同声地和教授一起批驳你说你对政治的理解是偏狭的为政治服务不是直接喊口号有人在喧闹声中脱颖而出力压群雄说自己曾经写过一首歌颂汶川的诗作发表不久即被中央电视台播出他在里面歌颂的是汶川地震后中国人不屈不挠的精神通篇没有写政治但他觉得歌颂中国人就是政治就是为政治服务面对他们争先恐后地责备你辩解说自己的话还没说完让你说完话好不好但是没人理你他们吵吵嚷嚷坚持文学就是要为政治服务有人说到了文以载道有人提到了距离此地只有几十公里远的张载庙及其人其事当其他人的声浪渐渐趋弱之时教授又试图引经据典高谈阔论你大声打断了他说老师我刚才话没有说完我的意思人在社会中生活必然会被政治打上烙印这样作家在描写人物时政治也就随之进入了文学作品可以说政治是作为一个角色进入了文学为什么硬要说成是文学为政治服务呢你说你的话完了谢谢批驳你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没有刚才激烈教授和几个拥趸口口声声说你对政治的理解是错误的狭隘的不完整的你说不管怎么解释文学必须为政治服务这个说法都是错误的教授开始讲什么是政治几个人跟着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合但他们很快被人打断了白副主编大声说这样小儿科的问题不要讨论了谁不知道什么是政治呢他说你和教授的观点其实是一致的只是表述不同陈副主席乘机掌控了局面说大家发言积极争论激烈是个好事情这样有利于理清问题统一思想他请你熟悉的那位王副主席发言王副主席谦让一番之后说了几点意见其中说到了文学观念的更新还说了别的但你听过后忘了陈副主席接着请另一位王副主席发言王副主席摇摇手谢绝了陈副主席环视会场一周开始对会议进行总结他说这是一次团结的大会和谐的大会圆满成功的大会大家理清了问题统一了思想明确了目标落实了任务为我市文学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我市文学事业的明天必将更辉煌掌声响起又落陈副主席看看手表宣布大会到此结束下楼吃饭你随着人群来到餐厅你不想喝酒但还是被灌了六七杯饭后收拾东西退房乘车回家你被安排到另一辆车上坐在你旁边的是那个批驳你声音最大以自己写汶川的诗作为例证明文学必须为政治服务的人他把一只胳膊搭在你肩膀上说你没必要在会上争你自己写东西呢爱怎么写就怎么写你可以谁都不为只为你自己服务别人管得了吗你哼哼哈哈的应付着没有说一句话他离家最近中途就下车了他刚一下车汽车刚刚再次开动车里的另一个人对你说其实许多人同意你的观点只是不说罢了他说饭后他质问他乘什么热闹起什么哄你笑着说谢谢你觉得瞌睡还似乎有些晕车闭上了眼睛你听见有人抱怨会议太短有人说那是因为没有钱有人说两天时间来来去去还叫笔会真他妈搞笑有人说不叫笔会怎么向财政要钱嘛。
后来你睡着了，车到了你居住的城外路口，他们叫醒了你，你下车和大家一一握手告别然后打的回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