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底打捞出少女尸体,少女失踪迷案成功告破的消息传来,胡汉与所有参案民警,互相拍打着,拥抱成一团。
一辆驰来的豪车,横亘在胡汉面前。只看一眼车型、车牌,胡汉就知道,这次,他与黄卫华一样,是在劫难逃了。
胡千山走下车,和蔼地向众民警散发着香烟,与所有民警打着招呼:“我家胡汉,承蒙您多关照了。”然后低声向胡汉道,“儿子,手续我都替你办好了!我不是拿你当孩子看,而是老爸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将你带个三两年,你必须要接过这个担子。”
“还说多余的话!”胡汉尽管口齿伶俐,但需要寻找理由时,却往往一筹莫展,他觉得不能再冒险多说一个字,因为他的嗓门儿已经难以自制。
胡汉径直走向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不跟你的同事道声别?”胡千山提醒胡汉,知道他难受,说语间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走都走了!”胡汉努力控制着眼泪,烦燥地道,“何必虚伪?”
胡千山望望儿子,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很快出了中队大院,拐了弯,驶入蔡甸大街。
突然,一辆泥浆密布的警车,追赶而来,刘少雄从车窗内探出头:“胡汉,等一等!”
豪车嘎然而止。
从满是泥浆的警车时里,陆续下来五位昔日共同作战的同事;而没去汉江堤、一直驻足观望的其他同事,也都追赶着跑过来,围住了胡汉。
“刘队!离开你,离开视频中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不觉地,胡汉说道,压抑多时的眼泪夺眶而出。但他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哭泣声,“离开你这儿我是真的很伤心,我爱这儿,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是故意装穷讨好大家。”
“我知道,你这个月的工资,还有我承诺过的另加一百元的奖金,我会让管财务的王警官,一分不多、一毫不少地照发给你!”刘少雄整理着胡汉的衣领,安慰着他。
“我舍不得这里,是因为我在这里过得非常充实、愉快,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我没有混迹于志向低下的狐朋狗友之间,也没有被排斥在同光明、健康、高尚的心灵交往的一切机会之外,零距离地接近我所敬重的警察,就是跟一群思想独特、活跃、博大的心灵交谈,我是真的很感激这段时光。我爸硬要我让我离开这儿,我感到恐惧。”
看着这动人的道别场面,听着儿子发自腹肺的言词,胡千山的眼眶渐渐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