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天使
我只爱你
如果我是魔鬼
我只性你
可我既不是天使又不是魔鬼
因此我激情视频你
也因此
我既是天使又是魔鬼
矛盾吗?不
天使和魔鬼从来就不是绝对
他们只有一步之遥
跨越他们的
也仅仅只是一个闪念
1
我摸了摸自己寸毛没有的光头,扶了扶骑在鼻子上的眼镜,接着,挑了挑眉毛。
然后,我又摸了摸自己寸毛没有的光头,扶了扶骑在鼻子上的眼镜。接着,又挑了挑眉毛。我突然就感到,刚拱出头皮的浓密发茬,刺疼了我的手。有点丧气。我想,我是应该去剃一下头发再来。旋即,我笑。KAO,不过是又一个香艳刺激的夜晚,何必如此紧张。
眯起眼睛,我透过眼镜的玻璃片,幽幽地看向远处。视线的尽头,是民主大道的街角转弯,那里有一个叫做“1255”的酒吧,光线暧昧而昏暗。现在,我正行走在这条叫做民主大道的人行道上,我的目的地,就是那家酒吧。
我走的这段用浅灰色方砖铺就的路,距离我居住的房子并不是特别近,需要步行十多分钟的路途。可是,它相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太熟悉了,熟悉到我闭着眼睛,像只公狗似的翘着鼻子一路闻过去,足可以准确无误的安全到达。
夜色黏稠,街道两边的路灯,影射出一种暖暖的橙黄,似乎鼓胀着饱满的欲望,给我平添了几分突兀的亢奋。像以往一样,我每次约会情人出来,(很惭愧,如果还能算做情人的话。可我在内心深处,从不那么认为。)地点总是恶俗的定在这家酒吧的侧门。我们像抗战时期的真正地下工作者一样,机智悄然而又紧张的对上接头暗号后,顺便就走进酒吧坐坐。
一杯水酒或者咖啡下肚,我们的关系立刻就从淡淡的羞怯与不好意思转为浓烈。接着,我们勾肩搭背地回家,然后就做了。
一切,完美刺激得犹如一条欢蹦乱跳着的小河流,水到渠成,顺理成章。我想,这也是我一直把与情人接头的地点,定在这里的内在因素。
当然,也许还有另外的外在因素。比如,我们端坐在酒吧,相对喝酒的那段空档,如果见面后,令对方感到不很满意,双方都可以有反悔的机会。只要有一方说:“我突然记起今晚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另一方,也就心领神会并极有涵养的微笑着点头说:“好吧。那么,我们再见。”我们无一例外,都知道这个规则——成人的游戏规则。
再比如,这个酒吧的名字,“1255”。表面上,彻头彻尾,就一串严肃而道貌岸然的阿拉伯数字。意译过来却是,“要爱我哦”。含而不露的暧昧。阴暗。
当然,还有人们有生以来,难以更改的一些臭毛病和老习惯。我想,目前的这些问题,对我本身来讲,并不十分的重要。因此,我也懒得去思考和理会了。
2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应该是今天的约会。我分明感觉到,它与以往的约会好像有那么点儿不同。
这点儿不同,虽然只是细细微微的那么一点点,却严重影响到我的美好情绪,使我荡漾在这美好的情绪里,凭空就夹杂了那么一点点,莫名的烦闷和伤感。
这是我下午在一家成人激情视频聊天室里,和这个叫做咪咪的女人,正式的定过见面地点后,突然就闪现的一个怪念头。可那时候,我的下面很冲动,硬硬的撑起了“一把小雨伞”。我甚至有点儿不可抑制的狂躁,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多想。
我记得当时我说:“乖,那么,就这么定了。晚上8点,民主大道的街角转弯,1255酒吧见。”
她说:“好吧,亲。爱你。”就要下线。可就在我们准备下线的刹那,她又突然打过来一句话:“你是个真正的男人,就像中央2套节目《财富故事会》里的那个主持似的,很酷的留着个光头,幽默智慧的让人心疼。”
也许,就是她那句你是个真正的男人!一不小心,跌落到了我的内心深处。“亲。爱你。”这几个字,若在日常生活中出现,会让人产生许多美好的联想。但在网络上,却太烂了,烂到哪怕是同性之间的瞎扯,也可以时不时地冒出若干个“亲。爱你。”特别是在成人激情视频聊天室里,这几个字,几乎成为聊天时,使用频率最高的恶俗字眼。由不得你不麻木。
这就是网络和现实的区别,你不能不服。而她后面说的像中央2套节目《财富故事会》里的那个主持,以及幽默智慧等等。几乎大多数和我上过床的女人都这么说,不足引起我的注意。
我还记得当时,我们是通过网络,用耳麦直接聊的来着。耳麦中她的声线,甜美温婉。她怎么就突然不直接用那迷人的声音,而是通过键盘直接打字过来?
我想,这是个很重要的细节问题。直感告诉我,这一次约会,一定有些什么不同。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我是个思维极其敏锐的男人。我的思维就像公狗的鼻子,遥遥的,就能嗅到自己想要的,隐匿在四周围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并且稍稍的倾斜向左边,形成一道漂亮而不屑的弧度。立刻,我的眼前就像放映立体电影似的,清晰着下午我们在那个成人激情视频聊天室里,那几句并不是很多的对话。
我说:“急需搭档一名,女,类似骑自行车性质的。不诚和不在同城者,勿骚扰。”
然后,我眯起眼睛,冲着冰凉的电脑屏幕,重重地吐出一口浓重的香烟。
接着我说:“有吗?本人正值蓬勃春季,已经严重到了临界状态,严重的关不住裤裤(酷酷)的春色。”
咪咪就像在那里潜伏很久很久似的,马上回我,说:“条件完全符合。要么?”
我一声不吭的把她拉进了我的QQ,进行视频验货。当我退下身上仅有的一条小内裤,把自己一丝不挂,毫无保留的身体,准确无误地展现在她的视频画框的时候,她的视频画面里,早已经出现了一片迷人的春色。那是一件薄如蝉翼的黑色底裤,侧边上有着一些细碎的蕾丝
我放大视频画框,正要细品,她却迅速地转换视频部位。好在接着出现的是她那一副美丽娇好的面容,不然,我想我会因为没有仔细品味,而要求她重来。
对了,我现在好像突然想起来了。那个与以往有点不同的古怪想法,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闪现,而不是在和这个女人定过见面地点后,才突然闪现的。
那时,我好像还感到我的胃,极细微的,那么轻轻的抽疼了一下。真的疼了吗?我用手拍了拍我的光头,开始苦苦的努力追忆。似乎疼了,又似乎没有。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管它呢。
3
我开始骂自己的无聊。因为,我发现我已经来到了民主大道的街角转弯处。这个发现,着实把我吓了不小的一跳。我急忙抬眼观望,“1255”酒吧的侧门边,好像已经站着那个叫做咪咪的女人。
不错,她是站在那里,低头垂目,眼神像个白痴似的空空洞洞。她好像一直在看自己的脚尖,根本不像是那种在等人的样子。要不是她左手里拿着我们约定的暗号——那瓶康师父的冰红茶,可能会给我造成一种可怕的误导。误导很严重,令我很生气。它会让我直接像个傻B一样,极有可能的和她并肩站在一起,而不知道她就是我要等的那个人。
那样,其结局只能是这样。她仍然低垂着头,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洋装看着她的脚尖,一边优哉游哉地欣赏着我的傻样,偷着乐。然后,还可能会出其不意的在我耳边“嗨”的一声,吓我一哆嗦。
纯粹装出来的纯情浪漫。而我,则会不停的抽着闷烟,时不时地看看时间,时不时地像个小丑似的,偷偷地拉拉衣领裤角,不很自然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而后,再偷偷瞄眼四周围每一个像在等人的女人。
即使不这样发展,也至少说明她心不在焉。低垂着空洞的死鱼眼睛,没把我放在心上的心不在焉。我能不生气?我不生气那才叫怪。什么玩意嘛。
或者,她是刚刚失恋。而这个,似乎更为可怕。拜托,我要的可仅仅是一夜春情,所有一切不利于一夜的因素,我都要在它们还没有到来之前就扼杀掉。我这样聪明的做法,可是最好的明者自保行为,别引火烧身的让那些被爱情弄疼,彻底失去了理智的疯狂女人给缠住,才是上策。
那些假装纯情浪漫的女人,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不过,我没有和她上床。不知道她在床上,又会是怎样的一番表演?反正我是没有兴趣去研究。我在酒吧和她喝过酒以后,就突然的没有了那种感觉。我讨厌假装纯情的女人,虽然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下生理上的不定期需要,还有生活中的某种好无来由的性刺激。但我和这样的女人,永远没戏。
想到这里,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有点特别的女人。这一切真实的验证了,我今晚一直存在的,那个与以往的约会好像有点不同的直感。我敏锐的思维告诉我,也许,冥冥之中,要发生些什么?会发生什么呢?可这个时候,我已经来不及去想这个复杂而讨厌的问题了。
因为,我已经来到了咪咪的身边。我微微的欠了下身体,把和她手里同一品牌的冰红茶,扬到她低垂的眼神足可以看到的高度。正要开口问,你,是咪咪吗?她却猛然地抬起了头。我看见她在抬起头的瞬间,一闪而过的慌乱。旋即,她笑着说:“你,是没想好?”
我笑着点头,说:“嗯,没想好。”
接着,我轻轻的拉了下她,就和她一起走进了“1255”酒吧。照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喝。照例地端着酒杯,放在嘴边,用眼睛无限纠结的调情。照例地放下酒杯后,我帮她拉开坐椅,等她站起身后,胳膊从她背后伸过去,拥紧她。然后,回我居住的房子。
其实,很多次约女人出来,从见面到没话找话,到调情,到做爱,到提上裤子就失踪,都基本形成了一个固定模式。所不同的是,在今晚喝酒的时候,她没有像其他的女人那样俗套地问我:“网名为什么叫没想好?”而后又问我:“为什么会想出那样色情,而富于智慧的精妙语言。”比如,把做爱形象的比喻成类似骑自行车性质的。再比如,正值蓬勃春季,已经严重到了临界状态,严重的关不住裤裤的春色,等等,等等。
每每遇到此类发问,我都会皱下眉头,显得特不耐烦。然后,我总是轻描淡写地说:“没有为什么,只是突然的想那么叫和那么说,也就那么的叫和那么的说了。”或者,干脆笑笑,紧闭着嘴巴看着她,什么都不说。然后,迅速转移话题。她们大多数会半张了吃惊的嘴巴,白痴似的呆愣一会儿。从嘴里轻轻地发出个哦,原来这样。或者干脆说,你酷。
我酷吗?有那么一点吧。我当时是想,和一些理解能力低下者讲,简直是对牛弹琴。而和一些高理解能力的超凡脱俗者讲,那根本就没有必要。那是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就可以释然的一种境界和默契。
咪咪竟然没问,这难道是一种潜在的默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越是这样无动于衷,反而越激起了我想解释给她的欲望。
人就是这么的犯贱和毛病。尤其在情与性方面。
4
前面不远处,就是我的居住的小屋。我紧紧地搂着咪咪娇柔的身体往前走,分分秒秒都是美丽。
咪咪没说话,仍低垂着头,感觉生怕被人认出似的。其实,这儿是我的地盘儿,连我都不担心被人撞见,她倒还担心了。正琢磨到这儿,我看到了我的房间,透出的那片熟悉而模糊灯光。我的身体,突然就膨胀得不能自持。
我把脸凑近咪咪,借着小区里稀薄的光线,我瞟了她一眼。而后,把自己搂着她纤细腰肢的手,缓缓地往上滑到她的胸部,顺势在她那饱满而富有弹性的挺起部位,用力地揉捏了一下。
咪咪没有迎合我,她仍然低垂着头。但我感觉,她被我拥紧的身体,好像不自觉的微微颤动了一下。这更激起了我高涨的欲望,以致进到屋子,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拉着她去洗浴间,先调情的来个鸳鸯双双戏水。因为,我的情欲已经不允许我做这些细枝末节了。所以,在关上房门的刹那,我迫不及待地把她抱起来,抱到了床上。我俯下身体,迅速地压在她身上,粗暴地和她热吻起来。那吻真叫一个香艳刺激,我甚至有了些许,强奸的快感。
但这种快感一闪而逝,因为咪咪她很配合。不,应该说她的接吻技巧相当老到。我们紧密交合在一起的唇舌,激烈的挺进,温婉的吮吸;再激烈的挺进,再温婉的吮吸。此起彼伏,缠缠绕绕。
我想,我们至少狂吻了足足3分钟。然后,我一边吻她,一边准备进行实质性的行动。我撩起她紫色的长裙,然后,退下自己宽松肥大的棉布裤子,正要扒她黑色的底裤时,咪咪却开始拼命地挣扎。她狠狠地推开我的手,突然用她那大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住我说:“没想好,我想喝水。”
KAO,我最憎恶的就是打断我的好事情。曾经,有那么一次,当我在床上正要进入一个女人的时候,楼上该死的那家,不知什么东西,不早不晚,偏偏那个时候掉在了地板上。咣的一声,一下惊得我不自觉翻身下马。虽然,我们最终还是接着把后来的工作完成了,但那次的快感,也就大大地打了折扣。
见我对她的话没什么反应,咪咪就微微提高声音,盯住我继续说:“没想好,我要喝水。”那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眼神,好像隐匿有太多过于沉重的东西,但当我仔细去探究它的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内容的时候,我却颓然的发现,一切的探究都是徒劳。以致我再次面对,她那复杂得近乎蛊惑的眼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等,我去给你倒。”
说过后,我几乎吃了一惊。要在以往,我想我会拒绝。不是我不懂风情,不知道男人应该对女人怜香惜玉,才能更像个男人。而是我根本的就不屑于那样做,特别是在提枪上阵的时候。我一直很自私地认为,我需要的只是直奔主题,只是一夜的狂放和销魂,以及来自彼此身体的极度刺激和释放。至于其他,任何的细枝末节,任何的体察与照顾女人的情绪与感受,都是我所不喜欢的,都是应该去见鬼的东西。
咪咪并不知道,我的这一系列恶毒想法。她对我温婉的笑了笑,就在我倒水的空当,顺手理了一下,被我刚才弄散乱了的,垂而直的褐色长发。接着,她站了起来。而后,她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的,走到我的电脑前,摆弄起了我的电脑。
一阵摆弄之后,一种久违的旋律,突然幽灵似的充斥了我的整个房间。我知道,那是许魏的《蓝莲花》。许魏那小子用他那独一无二的,沉而低哑的嗓音,只是在一瞬间,就给本来很刺激的夜晚,涂抹上了一层淡淡的,却近乎孤独而高贵的伤感。
咪咪仿佛,也被那似乎能穿透灵魂的伤感所感染。她的眼神,由复杂逐渐的柔顺,再逐渐的凄迷暗淡。她梦游似的走过来,把自己喝过几口的水杯,轻轻的放到我的嘴边。
她说:“没想好。”
我说:“嗯。”
她说:“你喝了它哦。”
我淫笑着说:“不渴,喝哪门子水,我要喝就喝你那个啥。”
她竟然撒娇说:“这就是我的那个啥。”
说完,她无限复杂而又勾魂地看了我几秒后,不容分说,几乎是把水连灌带倒,一点儿不留的全部让我喝了下去。
KAO,喝就喝吧,反正有些事儿,你总要依着女人对吧,特别是在一些最为关键的时刻。灌我喝过,接着,咪咪光滑的身体,就如同鱼儿一样的滑进我的怀里。但我却吃惊地发现,我那硬挺膨胀的下身,随着咪咪的肌肤进一步贴近,以及许巍那小子低哑的声线,一寸一寸的,正像海水的退潮一样,在缓而低沉地消退下去。直到咪咪重新和我躺倒在床上,紧紧地贴着我的身体,无限激情的重新握住我的下面,我都没有,再度挺起。我KAO,我竟然强硬不起来了。
这是一个鬼魅的,独特的,前所未有的一夜。
在这一夜,我和咪咪的爱,一直都没有做成。确切地说,是我没有能力让自己挺起来,做她。我想,这样抱着美女却不能尽兴的事情,如果不是真实的发生过,如果它只是存在于我的一种想象里,那一定会是一种极度狂躁的煎熬,甚至是种恐怖的悲壮。自己的那个部位,是否因为过于放纵,而出现了毛病?可一切,竟是如此的奇怪。没有,我一点儿狂躁的感觉都没有。
我只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倦怠。这种倦怠,仿佛有着一种超级强大的催眠作用和蛊惑力,使我没过多久,竟像个恬静的孩子似的,拥着咪咪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