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裕禄是山东博山人。1962年任中共兰考县委书记。在那一年,内涝、风沙、盐碱三大灾害一起袭击兰考大地。这年,风沙打毁了20多万亩麦子;大水淹坏了30多万亩庄稼;盐碱地里10万亩禾苗枯萎;只有枯草在寒风中抖动着。
党派焦裕禄到兰考当县委书记。第二天,县委机关的人到处找新来的书记,焦裕禄已经下乡了。
他到灾情最重的公社和大队去走了一圈,回来后说:“兰考是灾区。穷,困难多,但灾区有个好处,它能锻炼人的意志,培养人的品格,革命者要在困难面前逞英雄。”一席话说得大家心里热乎乎的。
他下决心要和兰考36万人民一道治伏“三害”——风沙、盐碱、内涝,为全县人民造福。他带领调查队,在全县展开治洪水,查风口,探流沙的调查研究工作。
当时,焦裕禄同志正患肝病,同志们不让他在风雨中奔波。他拒绝了大家的好意,背起干粮,撑着雨伞和大家一起出发了。他和调查队的同志经常在齐腰深的水里跋涉,蹲在泥水处歇息。有一次,他刚调查回县不久,遇上大雨,雨下了七天七夜,焦裕禄顾不得休息,带上3名同志,拄着棍子又出发了。
他站在洪水激流中,画了一张又一张洪水流向图。到了一个生产队,队长硬拉他留下吃顿便饭,焦裕禄说:“雨天,群众缺烧的,不吃啦!”谈过工作后又拄着棍子向风雨中走去。经过反复调查,县委掌握了制服“三害”的大量资料。
那是一个冬天的黄昏。北风越刮越紧,飞雪越下越大。焦裕禄惦记着农民兄弟,他对同志们说:“这大风雪天,农民兄弟住得咋样?我们不能坐在办公室里烤火,要到群众中去。”同志们带着救济钱粮出发了。
风尖厉地吼叫着,雪有半尺厚,焦裕禄用手捂着疼痛的肝部和小伙子们一起出发了。他走进一户无儿无女的老人家。大爷生病躺在床上,大娘是个瞎子。
焦裕禄进屋后问饥问寒,大爷问他是谁?
他答:“我是您的儿子。”
大娘问他大雪天来干啥?他说:“毛主席叫我来看您老人家。”老两口感动得流下热泪。
焦裕禄始终把自己当成人民的儿子。
一次,他的孩子很晚才回家,一问才知道是看戏去了。他问孩子哪来的票,孩子说:“收票的叔叔向我要票,我说没有,他问我是谁,我说焦裕禄是我爸爸。叔叔就让我进去了。”
这怎么行!焦裕禄立即叫来全家人讲了这件事,命令孩子把票钱如数送去戏院。以后,又让县委起草了个通知,不许任何干部特殊化,不许任何干部子女特殊化。
1964年春天,兰考人民同“三害”斗争取得了显著成果。焦裕禄的肝病却越来越严重了。他无论开会、做报告,经常把右脚踩在椅子上,用右膝顶住肝部,手也经常按着时时作痛的肝部。
日子久了,他办公坐的藤椅上,右边被顶出一个大窟窿。同志们问起他的病情,他总是说:“没什么,病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你压住它,它就不欺负你了。”
到地委开会,负责同志劝他住院治疗,他说:“春天要安排一年的工作,离不开!”
地委给他请了有名的中医诊断,开了药方,因为药费贵,他说什么也不肯买。“群众生活很困难,花这么多钱买药,我能吃得下吗!”他对负责同志激动地说。
焦裕禄顾不上疾病的折磨,一心一意带领人民同灾害展开顽强斗争。
一次,他到一个生产队检查工作,边听汇报边记录,肝痛得他手指发抖,钢笔几次从手里掉下来。汇报的同志见此情景,再也说不出话来。焦裕禄却一再催促:“说,往下说吧。”
他动手开始写一篇文章,反映兰考人民的治灾经验,题目叫《兰考人民多奇志,敢叫日月换新天》。文章刚开了个头,病魔就逼他住进了医院。
离开兰考那天,由于肝疼得厉害,他是弯着腰走到车站的,他是多么舍不得离开兰考呀!他不止一次地向送行的同志说:不久就回来。
火车开动前的几分钟,他还嘱咐同志们,到乡下走走,好好抓一下工作总结。泪花在同志们眼里闪烁,焦书记心里装着全县人民,唯独没有他自己。
焦书记病危的消息传到兰考,不少同志跑到医院探望。每逢有人来,他总要拉着人家的手问:庄稼淹了没有?沙丘封住没有?泡
桐树栽了多少?麦子长得如何?县委的同志来探望,焦裕禄特地嘱咐他:拿一把盐碱地改良后长的麦穗来让我看看。
焦裕禄病情进一步恶化了,“肝癌后期,皮下扩散”。县委副书记来看他,他颤抖地将自己的照片交给这位副书记,声音微弱地说:“回去告诉同志们,我不行了,你们要领导兰考人民坚决地斗争下去。咱们是灾区,我死了不要多花钱,请把我运回兰考。活着我没治好沙丘,死了也要看着你们把沙丘治好。”
1964年5月14日,人民的好儿子焦裕禄的心脏停止了跳动。那一年,他才4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