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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走了,我的心情和冬日雾蒙蒙阴沉沉的景色一样苦楚惆怅!此去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相逢?只有一层楼的招待所显得灰暗、空旷起来,没有一点生机。往日的工作变的单调起来,天低树矮的感觉整日整日笼罩在我的周围。我在这里谛听他的声音,寻找他的影子,不禁愁上心头泪流满面。他说回到部队会给我写信的,可是1个多月过去了却一直没有收到他的来信。
军离开后1个多月我也离开了人民剧院。原来我所在的招待所有黑幕。开票的中年妇女李梅在上夜班的时候经常私收公款,而不给旅客开票。很多旅客夜里匆匆地住进招待所,一大早又匆匆地离开。她这种过河夹水严丝合缝的行为从来没有被别人发现过。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个顾客临走的时候把这件事情说给我和另一个服务员青姐,希望招待所能够引起警戒端正纪律。我和青先把这件事情汇报给招待所领导,领导说一定要严肃处理。可是一周后,李梅照样在招待所工作,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喜形于色!不能让这种歪风邪气继续滋长!我和青姐又找到了剧院领导,领导答应换人查办杜绝中饱私囊现象。没想到一个月后,李梅还和以前一样大摇大摆、喜形于色!我却莫名其妙地被调到剧院小卖部工作——我的心头像吃了苍蝇一样地难受!对正义的事情领导不去支持就等于给负面的势力助威啊!好像我撒了谎,心存恶意诋毁别人一样。思前想后觉得义愤难平,也许眼不见为净!于是辞职回家。
我知道父母亲一定会难过!因此对他们撒谎说腰病又犯了得回家休养。母亲长叹一声,用无言来表示她的不安和悲哀。父亲被我轻率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你准备休养多长时间?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你到医院看过病吗?我去找你们所长去,你们单位的领导都是我的老朋友,我的老上司,孩子你要好好表现,懂得父亲的心哪!”
“爸爸,我真得腰痛,需要休息,招待所的工作又脏又累,我不想再干了,您别为难我!院长的儿子在剧院都干了5年了还没有转正,我更没有指望!”
“你先干着再说,表现好了,单位自然会考虑转正的问题。我一穷二白还没文化都从延安走到了省城,你怎么对自己就没一点信心呢?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呀!”爸爸语重心长地说。
“如今的时代不是你们五六十年代人人都思想觉悟高,现在靠的是关系、背景。不管您怎么说,或者到剧院去找领导,反正我不干了,说啥都不去了!”我反驳着。
“你彻底不想干算了,你工作的事情以后我不管了,你自己解决吧!”
我的行为彻底激怒了父亲,父亲每天看到我就像看到瘟神一样恼火。我在家里默默忍受着委屈,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样的日子沉沉闷闷地过了一个月之后,终于有了突破口。同学静的父亲的单位赏心商店招工,而且他父亲在领导岗位上。我央求静给我也报个名,静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