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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太白山的启示:民族的骄傲和祝福

书名:隋唐史论――牛致功教授八十华诞祝寿文集  作者:魏全瑞  本章字数:7282 字  创建时间:2021-01-29 17:59

孙达人对于环境,历来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过去,大体认为历史时期的环境几乎是不变的;近年来,开始流行年鉴学派倡导的时间观念,认为环境的变迁比之社会要缓慢得多,比之政治的变迁更慢。于是有所谓“地理时间”、“社会时间”、“政治时间”之分。要之,史学领域关于环境长期不变或变迁很慢的观念深深地影响和制约了我们对许多问题上的思考。

至于各种文艺的创作更把这种弥漫在学界的观念带给了国民大众。举一个司空见惯的例子吧,近年来的历史剧,无论是电视还是电影,凡涉及汉唐者,那作为背景的画面大抵都是裸露的原野,干涸的河流,童山秃岭,满目风沙等等这样一些在现代的关中、在现代的北方到处可见的景象。其实,我国的环境,与历史时期的社会变迁基本上是同步的,虽不能说比之社会、比之经济、比之政治更大或更快,但也绝不是严重滞后的。

人自身本是环境的产物,而他们又总是在一定的环境中创造历史。要认识秦汉隋唐之间的人们及其所创造的文明,显然必须从了解那时的环境始。问题是那个时代的环境,离开今天起码超过千年以上,它的范围广阔,而其内容和机制又非常复杂,究竟何处才是最佳的入口呢?

身在关中,抬头南望,只见东西连绵不绝的秦岭。我曾经不知多少次登临其诸山之巅,徜徉于峰峦环绕的沟壑,而自己对于它的认识却始终停留在人云亦云的层次:诸如秦岭是我国黄河与长江流域的分水岭,秦岭是亚热带与暖温带的分界线之类。直到1991年的太白山之行,这才使自己开始有了些许新的认识。当年我在那里凭直感斗胆提出了一个“唐宋山水”的概念。

何谓“唐宋山水”?

我想最好用华山作为说明的例子。

华山位于秦岭东段,是一座几乎全裸的山峰,几乎没有什么植被覆盖,也几乎没有什么动物、溪流、山泉和飞瀑之类作为装点。巍峨的华山就是以它那巨大的花岗岩勃然隆起,通体的白色所显示的质感,东、西、南、北、中五个山峰在海拔二千米高空所合成的硕大莲花,把阳刚之美显示得淋漓尽致。华山之美、之奇、之险无不令人叹为观止,确实堪称秦岭亘古以来迄今的代表,在我看来,这些都难以称为“唐宋山水”。因为,这样的景观为华山之古今所共有,并非唐宋时代才独具。据《山海经》所记载,华山就像刀削而成,山体四方,高千仞广十里却“鸟兽莫居”①。在华山脚下的西岳庙内现有一通残碑,底座长4.8米,宽3.4米,碑身宽2.9米,厚1.5米。它比之乾陵著名的无字碑碑座3.37米,宽2.61米,碑身宽2.1米,厚1.49米还要大三分之一左右。可以说这是中国最大的一通碑。此碑虽已残灭,其基座和碑文仍有记录存世。它的作者就是唐玄宗李隆基。碑文中对华山的描写还是:“石壁磔竖而雄竦,众山奔走而倾附,其气肃,其势威”②,说明华山的形象古今皆同。

太白山在秦岭的西边。从眉县走进西汤峪,是一条没有民居的深山狭谷。山上灌木苍翠,谷底溪流蜿转,跌水有声。面前如此景色与山外大异其趣,倒颇可引发唐诗中那种“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③意境的遐思。渐入山高溪深之处,当一块又一块色彩鲜明的巨石拦住了去路时,眼前便出现了一幅幅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清泉、飞瀑、秀峰、密林,还有野花、山禽、彩蝶,纷至沓来,真可谓移步有景。特别在这儿:万树丛中一块墨黑的巨石虎踞在白色的飞瀑所激起的绿水之滨。这岂不是一幅活生生的泼墨山水画吗(如今人们已经把当地这块墨黑巨石直接称之为泼墨石)中国的水墨山水画及其所特有的泼墨技法都是从唐代开始形成的,在世界艺术中最具中国特色。现在,当人们在太白山下看到了这种有形、有势又有流水淙淙伴随于其间的泼墨石时,我相信对于理解中国水墨山水画,特别是它的泼墨技法之所以生发在中国的唐代无疑会大有帮助。很可惜,唐朝的泼墨山水画今已无存。北宋时著名的山水画大师范宽是关中人。据记载,他早年的画风与他的老师李成、荆浩一样,“山顶好作密林”,“水际作突兀大石”,到晚年卜居太白山下,称“与其师人,不若师诸造化”,画风向“枯老”、“劲硬”的格调转变。用米芾的话说,“晚年用墨太多,土石不分”④。

范宽所作的《溪山行旅图》现存台湾故宫博物院,是画界公认比较可信的真迹⑤。试把《溪山行旅图》和太白山下的泼墨石作个对比,谁都可以发现它们在形与神两方面惊人的相似,从中可以体会到范宽的山水构图确有“峰峦浑厚,势状雄壮”和“溪出深虚,水若有声”⑥的特点(简而言之,或者可用“势、韵、声、色”四者兼备来概括)。正是太白山下较好的环境风貌、泼墨巨石和《溪山行旅图》之间的联系使我萌生了“唐宋山水”概念的灵感,并且推动我开始从历史的角度认识秦岭。

在1991年两次考察太白之后不久,我便离开了陕西,中间虽曾回来过两次,但每次都行色匆匆,未曾来得及再访。直到2000年的夏我第三次重返时,总算才找到了实现宿愿的机会,而近年来的道路建设又使我的第三次太白之行能够登上此前未能到达的高度:海拔3300米的上板寺。从海拔2600上升到3300米,这是我平生踏上过的最高地面,在这里我见到了此生从未见过的景观。正是这次旅行为我指明了研究汉唐环境的方向。

太白山高达3767米,为峨眉山以东的中国第一高峰。上山后先是发现森林植被的嬗变,接着又发现气候处于瞬息万变,阴晴不定的状态之中。这些现象从书本上见过,到也并不觉得很奇怪。我知道,在地面上只要高度增加几百米,在气候、植被等等方面所发生的变化,与向两极移动几百公里一样。所以,高山旅游的经营者中常用这一点打出动人的广告:

诸如山上过一天,山下如一年之类。使我感到意外的则是另外一些情况。在我的常识里,凡有山则有溪水。自打上了太白的高山地区,不知从那里开始,突然发现山下本来有的溪水竟消失了,而云雾却同时生成。这使我不禁想起了王维在《终南别业》中的名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关于这个问题在下一篇《辋川怀古》中将详细讨论,这里暂且带住。那一天本来是一个阴天间小雨的天气。随着海拔的升高,气温越来越低,雾气越来越重,能见度当然也越来越低。我担心此次恐怕难见太白山的真容了。十分有幸的是2000年8月15日11时许抵达观景台(不知是何原因,此处当时以“小吃城”命名。眉县的戴书记从谏如流,接受我的建议,当下午我们从山上回到此地时已挖掉了“小吃城”的题名,并决定用“观景台”的新名。名实相称,令人高兴,附志于此。)时,天气开始放晴,在观景台的前方突然见到了至今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奇妙景观。下面先用最少的文字报告其中一幕的梗概:

茫茫林海横亘在远方起伏的山峦之间,碧绿如黛,闪烁生辉,明灭不定;白练般的薄云飘浮在湛蓝湛蓝的天空之中,色泽耀眼,仿佛梦幻。……。在庐山、五台山、峨眉山、泰山、华山、武当山,甚至在黄山,我都没有见过如此美丽壮观的景观,无论是森林,或者是蓝天,或者是云彩,还是它们的总和。面对着这确实堪称仙境的美景,我和同游者都不禁为之激动得跳跃起来,心绪荡漾,久久难以平静。令人十分惋惜地是,普通的相机和摄影技术未能摄下这美景!

从那时以来,有一个问题始终盘旋在我的脑际:山峦、林海、蓝天、白云,很多地方都有,为什么同样的事物在太白山上却会显现出特别美丽的景色呢?

我以为,这美景是由于太白山上有山下所没有的透明,使山峦虽在十公里之外也使条条沟岭都显得棱角分明,连林木也枝株可辨;我以为,这美景是由于太白山上有山下已经消失了的山岚,那薄于青纱的雾气像溶液一样飘洒在林间,把那里的一切融成一片,加浓了色泽,不时地发射出迷人光彩;我以为,这美景是由于太白山上有山下难得展现的洁静,天空、白云,乃至于空气,这里的一切似乎都被一种看不见的东西清冼和过滤过了,到处一尘不染,感觉和视觉都格外地清新宜人。回头再细细观看周围的树木,在令人称奇之余终于使我得到了新的领悟,并发现了个中的奥秘。

太白山上的森林主要是冷杉和落叶松构成。每一棵树大抵有超过百年的年龄,其中许多甚至已经超过千年。然而棵棵躯干挺拔,塔形的树枝上绿叶如新,与山下的古树照例总是臃肿的躯干并且拖挂着枯技败叶的状态迥异其趣;棵棵都有奇特的刚劲秀丽之姿,到处散发出盎然的生机,却没有一切盆景树所不免的雕琢痕迹,也无需人力特殊的呵护。在山下,只要有这样的一棵树,那就足以被尊为古树名木,往往得用栏杆围起来当作国宝;在这里,这样的古树散布于千峰万壑之间,汇成为一片浩瀚的海洋,令人目不暇接。在林下和林地的周围还有许多珍稀的动植物。诸如四季常青的金背杜鹃绿茵连片,美如织锦;山雉悠然漫步林侧,见人不惊等等,无不令人欣喜和入迷。我猜想庄子曾赞美的“鸟兽不乱”的情景,王维所谓的“见兽皆相亲”⑦的情境大概与此相近吧!噢,这就是太白山的原始森林!正是这种原始森林,它赐给我们别处所罕见的一切:活力、生机、色彩、透明和洁净。

生活经验告诉我们,在相同纬度的大气候环流条件下,森林的存在会给当地营造出一种比之同一地域的其他地方更好的小气候。森林学的基本知识又告诉我们,作为针叶林的冷杉和落叶松比之阔叶林吸收的太阳辐射能更多,截留和储存雨水的量也更多⑧。这样,太白山上的原始森林中便有充沛的热能和水分条件,使树木自身及其树下的其他生物与土壤不断地进行吸收和蒸发的循环:时而太阳能通过森林的吸收,转而蒸发成气,进而腾升成云;时而上升的云层又冷却化为细雨,洒落林间;时而天空转晴,阳光普照,山林沟壑,通体透明。热能和水分本是森林存在的最基本的条件。在太白山上的原始森林中,作为生物生命过程的水热交换进行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充分,一旦身临其境,人人可以亲眼看得到,用手触摸得到,闭上眼睛时身体也可以直接感受得到。这是一种生物和环境达到了相对平衡的状态,这是一个生物与环境合二而一的美妙机制和过程。可以这样说,正因为有了原始森林才使太白山上有最佳的气候条件:湿度比较大,最高温度相对较低和最低温度相对较高,气温和地温的日变化和年变化相对较小,虽在高山之上,风力却很小等等情景;也可以反过来说,正因为有了这种最佳的湿度和温度,才使太白山上的原始森林得以自古以来直至今天都郁郁葱葱,一派生机勃发。至于那迷人的山岚,其实那无非是雾气中最轻的一种,能见度可以达到一万米,当林间的水分遇到了冷空气时快速地蒸发生成的;这种轻雾又因遇见阳光的辐射而闪烁,使山峦和森林变得越发瑰丽。山上水和气之间的循环既然日夜无有休止地进行着,自然便会把这一方土地清洗得分外的洁净,呈现别处难以寻觅的透明,给人以仙境的感觉。思想至此,我的眼前突然明亮起来:2000年8月15日11时许在观景台所见的仙境,原来不是别的,而是在山下早已消失殆尽的那种自然环境。太白山的美丽当然不仅仅是山峦、蓝天、杉林、白云等等的一枝一节之妙,更不仅仅是一草、一木、一石之奇,而是由所有这一切的总和所蕴含的气韵、色泽和氛围。越来越多的考古发现,使我们对汉唐文明的内涵及其所曾达到的高度有了越来越清晰的认识;万万没有想到,在太白山上竟让我第一次窥见了千年以前的环境所遗存于今的一角,它的异乎寻常的美丽深深地震撼了我的灵魂,思想随之而豁然开窍,那些平时散漫于脑际的各种有关资料迅速融会起来,交汇成一股揭示汉唐时代生态真相的强烈愿望。

在成书于战国至汉代的《管子》中有一篇专门分析土壤、植被与水分间相互关系的《地员篇》,其中有一节谈到了山地植物垂直分布和土壤中水分等情况,指出在2000米—3000米高度地带,“其地不干”,这里的乔木是当时被称为“神道碑”的冷杉⑨。说起来真是惭愧,自己虽然早年曾看过《地员篇》以及夏纬英先生的有关研究成果,然而直到从太白山归来后重读这些著作时才又回忆起山上的土地确实很潮湿。现代的植物学家们早已运用历史学的方法在研究中国的植被和生态,一致认为《地员篇》所指出的上述现象“是华北地区山地的植被垂直分布的最早记载,和秦岭北坡一带的情况大致相近。”⑩关于太白山,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多学科的考察和研究、太白山自然保护区和太白山森林公园的相继建立等等,都取得了值得称许的成果。相比较而言,社会科学,尤其是历史学对有关植被和生态的研究历来比较薄弱。至于太白山,至于那里的原始森林及其意义恐怕还没有人关注过。

近年来,在我们的队伍中关心历史环境的人逐渐多起来了,十分可喜。但也许仍有一些同行压根儿就不认为这是历史学所应该注意的东西。当我慎重其事地在中国历史研究中提出太白山的环境和生态问题时,恳请学者们千万不要未加思索就一笔抹杀,立刻赐予一顶标新立异的帽子。

猛然看起来,环境的变化似乎十分缓慢,比之政治、比之文化、比之经济、比之社会更显得衡定,其实这是历史学家对环境研究得太少(如果有勇气,则应承认是无知)而造成的一种误解。在我看来,环境虽不比其他事物变化的速度要快,但至少是所有这些事物中最难保存下来的东西。现今有关汉唐的城郭、宫殿、村落、工程、车马、桥梁、工具、竹简和书画,都有相当丰富的实物遗留。然而,那时的山脉、河流、平原以及湖泊沼泽随着岁月流逝不是消失殆尽,就是早已改换了原来的容颜。谁曾见到过汉唐的环境呢?孰料就在汉唐文明中心的关中、离开首都长安不过一百公里的太白山上所展示的原始森林及其山下的灌木丛林,它们恰恰是关中环境经历了汉唐以来所发生的变迁而留存于今的一个缩影。山上的原始森林,那汉唐时代环境的孑遗清楚地指示着山下本来应有跟山上大致同样良好的环境。至于那里可看、可摸、可感受的生态实景又为我们深入理解汉唐关中环境特点及其转变的机制提供了认识的方法和检验的标准。

现存汉唐文献中有关北方、有关关中生环境之美的记录之多,不胜列举。试选二首咏萧瑟的深秋和寒冬时秦岭风光的诗来看看吧。中唐著名诗人祖泳的《终南望余雪》云:“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晚唐著名诗人杜牧的《长安秋望》云:

“楼倚霜树外,镜天无一毫。南山与秋色,气势两相高。”诸如此类的名句,习文者大抵知道。至于史学家,他们当然知道更多有关汉唐时代整个北部中国的环境很好、大大优于当时中国的南部的资料。问题是现今的北方,现今的关中到处童山濯濯,河水断流,尘土飞扬和气候干燥等等现状,就像是一道巨大的地裂阻断了思维的衔接和贯通,使我们自觉或不自觉地陷入惶惑不定的泥沼:或者怀疑史籍记载的真实性,看不到汉唐环境的优越;或者相信史籍记载的真实性,又找不到那时环境其所以优越的合理说明。这样,在我们的史学中,人人皆知中华在汉唐时代有非凡的创造,然而对于中国历史何以恰恰到了这个时代会创造出高度文明难以给出深刻说明,更少有对于中国历史在北方衰落之后直到近代始终未能再次创造出足以媲美汉唐的新文明做出合理的解释,尽管当时的中国在主观上已具有特别丰厚文化积累,在客观上又有长江流域的开发。在我国的现代史学中,除了对中国历史的主体农民相当缺乏研究之外,轻视环境的变迁是另一个薄弱环节。自十年前我从行政岗位归队,重操旧业搞起中国农民史研究以来,一直十分注意中国历史的主体与当时环境之间的联系。在这一方面,国内外学者的著作给我的启迪多多。不过,要是实话实说,第三次太白山之行对于自己的帮助之大,不啻胜读十年书。

太白山的高峻使我们的先辈在创造中华文明时尚未可能触及,从而至今在它的顶部仍基本上保留了自然的状态。这是一件幸事。今天,当新千年到来之际,中国西部开发起步,太白山森林公园的建设日新月异,这块幸存的圣土与我们的民族一样,正面临着巨大的机遇和前所未遇的挑战。随着旅游者的增加,如果没有一整套足以保护它的特殊措施和手段,我不愿也不敢想像它的后果。可以毫不夸大地说,巍然矗立在中华文明发祥地上的太白山,它的生态,它的美丽,既是一座真正可以用来认识我们的过去、也可以用来评价未来的界碑:它一方面已清楚地显示中华文明过去创造的成就究竟有多高,环境为它付出的代价有多大,另一方面将证明今天我们中华的子孙们为复兴华夏文明的一切努力是否经得起历史的检验。

太白山,中国人将永远为你的美丽而骄傲!也让我们为你的未来而祝福!

附记:此稿写成于2002年5月,今天为纪念老友牛致功教授八十华诞准备论文时作了一些文字上的修改。

2006年8月24日

【注释】

①《山海经》卷二:“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鸟兽莫居。”

②《西岳太华山碑序》,载《全唐文》第一册第192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出版。

③《王右丞集笺注》卷十五《山中》,第271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新一版。

④《图绘宝鉴》卷三和《画史》,转引自陈高华编《宋辽金元画家史料》第265页,267页,文物出版社1984年出版。

⑤杨仁恺:《中国书画》第166—167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出版。

⑥《图画见闻志》卷一《论三家山水》和《画史》,转引自陈高华编《宋辽金元画家史料》第264页,267页,文物出版社1984年出版。

⑦王维:《王右丞集笺注》卷二《戏赠张五弟諲三首》,第24—25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61年出版。

⑧马雪华:《森林水文作用》载《中国大百科全书》农业卷第970页,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0年出版。

⑨《管子·地员篇》:“山之上,命之曰县泉;其地不干;其草如(茹)茅与走(芦),其木乃樠;凿之二尺乃至于泉。”夏纬英在《管子·地员篇校释》(农业出版社1981年出版第20—23页)中的校释具有开创性,基本意见可信,但对“樠”作落叶松解,恐不够全面。尽管落叶松也属冷杉类,我仍以为这里的樠当为冷杉。据《说文解字》卷六上木部:“樠,松心木。”可见樠是树心似松的树木。又据《汉书》卷九六下《西域传》:“乌孙国,大昆弥治赤谷城,去长安八千九百里。……西至康居蕃内地五千里。

地莽平。多雨,寒。山多松、樠。”颜师古曰:“樠,木名,其心似松。”乌孙地处中亚高原,本来气候就寒冷,当地山上所产既兼有松、樠,显系指落叶松与冷杉两者,与太白山上现有冷杉和落叶松并存的情况相同。夏先生虽然注意到了上述材料,却未能注意其中松樠之别。但《后汉书》卷六上《马融传》载《广成赋》中有“陵乔松,履修樠”之句,更明白地揭示了松、樠之别。所谓樠“其心似松”的训诂亦应作冷杉为妥。

又夏纬英关于《管子·地员篇》成书于战国,反映的是华北地区的山地,非关中秦岭情况,所论有据。但他认为古今环境相同的观点则非是,下一篇将再讨论这个问题。

⑩中国植被编辑委员会编著:《中国植被》第5页,科学出版社1995年第三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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